一、“五单于争立”
汉武帝对匈奴一系列战役的胜利,削弱了匈奴的实力,缓解了其对北方地区的威胁,创造了发展经济的安定条件。匈奴失败后,其统治集团发生分裂和内讧,出现了“五单于争立”的局面。公元前60年,虚闾权渠单于死,颛渠阏氏与弟弟都隆奇乘诸王未赶到的时机,图谋立右贤王屠耆堂为握衍朐鞮单于,部众不服。新单于初立,就杀了前任单于的大臣刑未央等,罢黜了前单于的子弟近亲,任用都隆奇的亲信子弟取而代之。虚闾权渠单于的儿子稽侯珊,因为没有被立为单于而心生怨恨,投奔岳父乌禅幕,后被岳父乌禅幕及匈奴左地上层贵族立为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发兵四五万人,打败握衍朐鞮,迫使其自杀。很快呼韩邪单于又被都隆奇等新立的屠耆单于打败。公元前57年,拥兵在外的呼揭王自立为呼揭单于,右奥鞬王自立为车犁单于,乌藉都尉自立为乌藉单于,形成“五单于争立”的局面。不久,乌藉、呼揭撤去单于号,共同辅佐车犁单于。后来,屠耆单于兵败自杀,车犁单于归降呼韩邪单于,至此结束争立局面。
二、呼韩邪单于归汉
公元前51年,匈奴呼韩邪单于认清“事汉则安存,不事则危亡”的形势,归附西汉。汉朝为了表示对呼韩邪单于的欢迎,曾派专使到五原郡迎接,并在长安(今西安)至鄂尔多斯地区的朔方郡、西河郡、上郡等地沿途陈兵,以示宠卫。呼韩邪单于多次往返于南北之间,鄂尔多斯地区及秦直道是必经之地。呼韩邪单于归汉,结束了汉匈之间长期的对峙状态,促成了西汉与匈奴的和平统一。
这一时期内,西汉先后安置归附的匈奴部众约有10余万人。在接近中原的鄂尔多斯地区,南匈奴受到了中原经济文化的影响。在鄂尔多斯地区出土的匈奴墓葬中,发现大量来自中原的丝绸、铜镜、马镫和漆器等,种类和数量都很多。这说明由中原运往匈奴的绸缎和手工艺品,已经成为匈奴贵族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可见当时匈奴与中原的经济文化往来非常频繁。匈奴还从中原学会了计算、登记的方法和筑城、凿井及制造玉玺等技艺。由于有了安定的条件和中原的支援,匈奴得以在鄂尔多斯地区发展畜牧业生产。他们放牧的牲畜以马、牛、羊最多,也有骆驼、驴和骡等,鄂尔多斯高原出现了“人民炽盛、牛马布野”的兴旺景象。匈奴的养马技术也传入中原,促进了中原地区畜牧业和农业的发展。“汉与匈奴,合为一家,世世毋得相诈相攻”,各族人民和睦相处,安居乐业。
三、昭君出塞
王昭君(公元前54年-公元前19年),名嫱,字昭君,乳名皓月,西汉南郡秭归(今湖北省宜昌市兴山县)人,与貂蝉、西施、杨玉环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成语中“沉鱼落雁”“画工弃市”都是与王昭君有关的典故。
公元前38年,王昭君以民间女子的身份被选入掖庭,成为一名宫女。公元前33年,匈奴首领呼韩邪单于来长安朝觐天子,尽藩臣之礼,并请求赐婚。汉元帝遂将宫女昭君嫁给呼韩邪单于。
王昭君随呼韩邪单于出塞,学界根据多种资料进行分析,应当是经过秦直道,经现在的陕北及鄂尔多斯市伊金霍洛旗、东胜区、达拉特旗,渡黄河,过阴山进入大漠,到达匈奴统治腹地。随后,王昭君的女儿、女婿常到汉西河郡虎猛县(今伊金霍洛旗红庆河古城)与汉朝使者联系。自此,汉匈结束了一百多年的战争局面,代之以友好交往和经济文化交流。鄂尔多斯地区获得数十年“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的安定局面。
图一 《明妃出塞图》[明]仇英
四、昭君坟
在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黄河南岸城拐子古城东,秦直道西,有一处昭君坟遗址。遗址是高40多米,底径约100米的自然圆形山丘,顶部修建了昭君庙,以纪念昭君出塞,反映了人们对民族间友好关系的向往。据考证,这里不仅是著名的北魏金津渡口,而且至少从春秋战国开始,就是北方草原通往中原内地通道的重要渡口。被冠以“昭君坟”的遗迹尚不止这一处,在包头市、呼和浩特市都有。从历史角度分析,昭君最大的可能是埋葬在漠北,即蒙古高原的腹地,因为那是匈奴统治的核心区,而在内蒙古地区出现的众多昭君坟,只是汉代以后跟随昭君出塞的故事出现的。人们通过构建实体的遗存来追溯那段历史。
这实际上反映了昭君出塞这一事件在中国古代多民族共生历史中的重要影响。
图二 达拉特旗昭君坟遗址
图文摘编来自:陶文辉、甄自明主编:《鄂尔多斯历史文化》